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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第1页)

文骛第一次见到张渚是在他三岁那年。

当时文张两家疏远已久,若非景帝大办中秋,他或许也不会那么早遇见日后无数次刀兵相向、纠缠不休的对手。

与张旸的会面可以说是文骛此生难得的一次吃瘪。

那时的他尚未习武,但在父兄的影响下已然长作了一副武人模样。

为此阿娘没少与爹爹怄气,爹爹嘴上说不,可暗地里早就替他做了趁手的木剑。

平日他就躲在校场的柱子后,偷看爹爹与二哥比剑,回去再与齐云耍上两招。

在他看来,世上再没有比父亲更会使剑的人了。

所以,当他在御园被张旸一剑斩断木剑的时,文骛是真没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是伤心木剑被毁,而是气自己学艺不精,丢了文家的脸。

他哭得伤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双蛇一般的瞳眸正紧紧盯着自己。

张旸当年不过总角,正是少年意气之时。

本想逗逗文家的小郎君,不想一时失手竟弄坏了人家的木剑,若是被爹爹知道,自己定是躲不过一顿责罚。

一时也慌了神,抓耳挠腮地想着要如何补救。

“喂,是你臂力太浅没接住我的招……”张旸磕磕绊绊地想要安慰文骛,不想对方哭得更大声了。

他咬咬牙,一狠心,将袖剑递到文骛面前。

“别哭了!不就是把木剑么……这是翁翁送我的佩剑!金兀战神奚玉山的头,就是用它砍下来的!”奚玉山之死,文骛作为河东安抚使的小郎君自然知道。

阿娘说当年就是他杀死了大哥,围困了爹爹,若不是开国侯张震领兵驰援,恐怕此时太原府已归在了金兀的版图。

这般想来,张旸用来彰显珍贵的用词反倒成了一种嘲讽,文骛气急,一把打掉袖剑。

“谁稀罕你的剑!”当啷一声,精铁制成的细剑在地上滚了又滚,最终停到了一双长靴前。

“割下奚玉山头颅的剑啊……”李郦弯腰捡起袖剑,剑身的光晕映在那狭长的蛇瞳,他缓缓伸出舌头。

辛辣的刺痛感自舌尖传来,猩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却立刻被长舌卷回。

李郦睁开眼,剑柄在他掌间转来转去,他看向站在文骛身前满脸戒备的张旸。

“小兄弟,这样好的兵器你若不看重,不如送与我可好?不然交易也成。

你有何心愿,尽可直言,我必能达成。

”张旸心跳如鼓。

他虽刚入羽隼营,但与身俱来的洞察力却十分敏锐。

自看到这人的那一刻,张旸浑身上下的汗毛便竖了起来。

尽管他语气十分温和,态度也算谦逊有礼,但张旸就是能从他闪着异光的绿眸看出隐匿翻涌的恶意。

“这可不行,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张旸咧起嘴角,偏头瞥了眼文骛,抬起手臂朝李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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