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本朝做官主要考较学问,可人材仪表也是考量的重点。
如今自己门牙被打断,哪里还有为官做宰的机会?这样想着,秀士索性拽住张旸的手臂不肯松手。
“来人啊!快去报官!千万不能叫他们跑了!”秀士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张旸。
“侯爷最是护短,你在他的地盘打人,待他赶来你就完了!”秀士一脸得意,张旸却再忍耐不得,一把举起他的脖领将其按在地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是谁!”“张震的张,张旸的旸。
老子就是你要找的开国侯府张旸!”张旸知道自己冲动了,原本他的身份应该是由张渚来宣布才更为妥当。
定远将军蛰伏多年,急袭攻破武威,间接支援永乐。
此番言论,方才能名正言顺地堵住汴京那些尸位素餐的夯货的嘴。
不过,他并不后悔。
他本就是个冲动性子,若是叫他为了回朝放任众人辱骂孟珏,他也就不是延安小霸王张旸了!“张……旸?!”“定远将军张旸?!”众人大惊。
定远将军早在九年前不就死在了青城,怎么……“你怎么可能是张旸?!”秀士瞪大双眼,极力保持冷静。
“定远将军早就死了!你怎么会是……”“自家哥哥的死讯,我这做妹妹的怎么不知?”在此人潮涌动之际,一道娇斥却从人墙中钻过,掷地有声的落在众人耳里。
人群不自觉分到两边,张斓翻身下马,脚步欢快地扑向张旸。
“二哥!”张旸手指点在张斓额头。
“这么大了还撒娇……”九年时光匆匆而过,曾经他身后的跟屁虫已长成了这般娇艳的娘子。
张旸抿唇一笑,望着张斓的眼中既有怀念也有怜爱。
张斓一来便气场全开,她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放在秀士身上。
“谁与你说延安府张旸已死?侯府可从未发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咒我哥哥?!”张斓虽为女儿身,可世人皆知,张家那道门里,各个都是老虎。
所以,即便因照朝规,张斓并未有一官半职,可这延安府谁都不敢轻易小瞧了她。
只这一句,便震住了在场诸人。
“可是……”与那秀士一唱一合的汉子又开口道。
“为什么失踪多年的定远将军会和数月前送往和亲的公主一处,还回了延安……难不成是逃亲?!这才致使平夏来攻……”“慎言!”张斓立马呵斥。
“我们张家的儿女什么时候做过这等苟且之事?!”“是那蛮人背信弃义,撕毁合约攻打卫国在先,我们自然也不能龟缩在城中任他欺凌!这般如珠似玉的女儿他不珍惜,我们自然是要接回来的。
”“可是……”方才说孟珏私奔的那位妇人又跳了出来,壮着胆子说道。
“既然和亲不成……那孟…也算不上是什么公主吧……”“她当然还是公主!”张斓眼风瞬间扫了过去。
“怎么?就因蛮人背刺于我,你们就能抹灭她为延安所做的贡献吗?难道是她叫那蛮子来攻卫国的吗?”“你们可别忘了,她究竟是为了谁才会背井离乡、远赴苦地!”张斓厉目视之,诸人纷纷垂下眼帘,不敢直视。
“可是……我听说她……”藏在人群深处的老汉又颤巍巍地开了口,但在接到张斓眼风又赶紧换了套称呼。
“我听汴京来的人说,永和公主是灾星…会妨人……”老汉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