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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稚夷沉下心来洗漱后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直到第二天一通电话惊醒了她。
稚夷,你今天不来上班吗
是绣娘云姨的声音。
嗯,这几天我都请假了,绣坊的事还要拜托你了。
对面沉默半瞬,然后忽然压低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谢燃来了,点名指姓要见你。
木稚夷握着手机的指尖骤然收紧,听筒里隐约传来谢燃不耐烦的催促声。
云姨的语气更添了几分焦灼:他堵在柜台前不肯走,说现在见不到你就砸了绣坊的镇店绣品。。。。。。
让他砸,砸坏的每一针每一线,我都记在谢二少账上。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响起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谢燃暴怒的吼声:木稚夷!你躲到哪里去了凭什么不接我电话
木稚夷皱眉,直接掐断通话,起身时却撞见坐在轮椅上的谢珩。
要去处理麻烦谢珩的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我让司机送你。
不必。
谢珩默了默望向了木稚夷的背影。
小心点。
你追了他这么多年应该了解他的脾气,他向来见不得别人脱离他的掌控。
包括你。
木稚夷没再接话,转身扎进风雪里。
绣坊前围了不少人,而谢燃穿着一身张扬的酒红色西装,正一脚踹翻陈列架,绣绷散落一地,丝线缠成乱麻。
在看见木稚夷的瞬间,眼底的怒火竟掺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嘲讽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