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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郁赦并不意外,点了点头。  安国长公主皱眉,“你不急?”  郁赦点头,“很急。”  他和钟宛筹谋多日的短暂联盟终于完成,如今只需静候这一场大乱,他急着要去跟钟宛说。  顺便还有件事也很急,郁赦想起钟宛今天跟宣璟说的话心里就十分不痛快,什么叫“经常跟郁赦装,没什么滋味,也装的很喜欢?”  郁赦自那会儿就手心痒痒,急于要避开众人把钟宛扒光了好好的做点“事”,要看看清楚,钟宛的欢愉,到底是不是装的。  郁赦心里全是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一回儿也等不得了,他抛下一头雾水的安国长公主,疾步走了。第96章  回偏殿的路上,还遇上了宣璟。  郁赦正巧有话要同宣璟说,迎了上去,不想宣璟瞪了郁赦一眼,招呼也没打,冷着脸扭头走了。  跟着郁赦的宫人不满道,“四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看见王爷了,当没看见一样。”  郁赦自嘲一笑,“怪我,不该突然起了善心。”  宫人疑惑,“王爷要同四殿下说什么?”  郁赦心道告诉他钟宛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信。  郁赦看着宣璟的背影,想着宣璟之前一脸敬畏对钟宛言听计从的样子,心生怜悯。  大约是宁王宁王妃教的好的缘故,钟宛自小性子开朗,仗义又热心,旁人有些麻烦事他都很愿意帮忙。可坏就坏在他有点太自信,不管他会不会懂不懂,都要凑过去跟着比划比划,指点指点。  郁赦想着钟宛刚才兴冲冲的跟宣璟说的那些“细节”往偏殿走,想要仔细问问钟宛,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哪儿来的那么多经验之谈。  郁赦赶回偏殿,一路走进内殿,屋中空空如也。  郁赦撩起床帐看了一眼,转头问宫人,“钟少爷呢?”  内殿中奉茶的宫人躬身道,“皇上身边的公公刚才来传王爷,没见着王爷,就将钟少爷请去了。”  郁赦皱眉,转身去寻钟宛。  崇安帝所在的正殿中有个小花厅,春日里,花厅内还烧着地龙,热的让人有些不适,崇安帝在这屋子里却还穿着厚厚的袄,腿上盖着一张狼皮。  钟宛这些日子由太医日日照料,身体较之前好了许多,坐在这蒸笼似得屋子里,两耳被热的泛起些康健的红润,看上去多了几分年轻的可爱。  崇安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钟宛,走了一步棋,沉声道,“是觉得热吧?”  钟宛一心多用,闻言摇头,“我畏寒怕冷,在家里时也喜欢屋子里暖和些。”  崇安帝迷眸,“子宥最不耐烦燥热,你同他天天在一处,他受得了?”  钟宛清了清嗓子,掩去嘴角笑意,“小王爷大约习惯了。”  “朕怎么没看出来。”崇安帝低头看棋,“每次在朕这里,朕想多留留他,子宥总说,屋里太热,坐不住。”  钟宛心道你儿子不亲你是你活该,跟我酸溜溜的做什么,他将崇安帝的一角吃死,一粒粒捡起了崇安帝的白子。  崇安帝怔了下,叹气,“大意了……朕刚才在想,子宥小的时候经常陪朕下棋,一晃也好些年了。”  钟宛等着崇安帝说重点,耐着脾气听他继续伤春悲秋。  “朕老了,就总爱想以前的事,可惜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儿子呢……”崇安帝嗤笑,“也早不跟朕亲了,朕这一辈子……”  崇安帝唏嘘,“可怜呐,到了这个年纪,也狠不下心教导了,只能由着他胡来。”  钟宛想想安国长公主那条被刺伤的胳膊,心里轻笑了下。  “儿子不听话,不愿意同朕敞开心的聊一聊,朕只能从旁人这,聊聊他。”崇安帝叹气,“为人父的,不就是这样吗?”  钟宛勉强的笑了下。  “你跟子宥不一样。”崇安帝边下棋边道,“你行事比他和婉,朕更喜欢你这个脾气,归远……有件事,朕想问问你的意思。”  钟宛知道正事来了,放下手中棋子,恭敬道,“还请皇上明示。”  崇安帝满意一笑,“你这性子就很好,什么都能商量着来,别拘束,朕慢慢说……”  崇安帝有点不适,他费力的动了动身子,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转头看了身旁的太监一眼,太监垂着手在一旁立着,不动声色。  钟宛依稀觉得哪里不太对,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殿外,郁赦被宫人拦下,宫人对郁赦安抚一笑,“小王爷不用急,皇上在同钟少爷下棋,没什么旁的事,等这一局终了,钟少爷自然就回去了。”  郁赦当没听见一般继续往里走,宫人忙拦着,无奈道,“真真是在下棋,小王爷若不信,自己去花厅外等着可好?”  郁赦眉头紧锁,“带我过去。”  花厅中,崇安帝慢慢道,“你同子宥的事,朝臣和宗亲那边有异议的有不少……放心,朕都给你们压下来了。”  钟宛捻着棋子,等着崇安帝往下说。  “朕也喜欢你,有你陪着子宥,朕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不用一惊一乍的。”崇安帝倚在软枕上,慢慢道,“但子宥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想先问问你,朕若一回京就给子宥指婚,你会如何?”  钟宛攥着棋子,默不作声。  崇安帝看向花厅外,嘴角微微挑起,他期待的看着钟宛,“归远,你想想清楚,你不是个冲动的孩子,看事也比子宥长远,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崇安帝厌倦了同郁赦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周旋,忌惮着郁赦会不顾一切的发疯,崇安帝不敢动钟宛,那索性就将这个麻烦抛给他。  这是钟宛自己的决定,郁赦总不能再跟自己发疯了吧?  崇安帝枯瘦的手掌按在棋盘上,他看着钟宛,催促,“归远,你会如何?!”  生死关头,总有人会以大局为重,委曲求全。  崇安帝热切的看着钟宛,只等钟宛的一个点头。  钟宛将手中棋子丢在棋笥中,神情坚定,“我就去死。”  崇安帝猛地呛了下。  崇安帝顾不得喝口茶,怒拍了棋盘一下,“放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钟宛拿出当年跟冯管家周旋的精神,像个被倾慕的人冲昏了头的白痴似得,“真话,子宥若变了心,我就不活了。”  崇安帝难以理解,“什么心不心的,他娶亲又如何?那女子又碍不着你,你们相互也见不着,你同子宥还不和以前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钟宛反问,“皇上让子宥娶亲,不就是为了他能早日有个子嗣吗?想要子嗣,郁赦不就得碰那女子?”  崇安帝被钟宛问愣了,“是啊。”  钟宛厌恶道,“那他就脏了。”  崇安帝呆了。  钟宛重新拿起一枚黑子,冷淡道,“脏了身子的男人,我不会要的。”  崇安帝被钟宛气的哑口无言,“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没什么,皇上问我的意思,我实话实说就是了。”钟宛正经道,“这就是我的意思,皇上放心,我不会同王爷纠缠,圣旨一下,我就给自己一个干脆了断,站在城楼上遥祝王爷和新王妃白头偕老,然后大叫着从城门楼上跳下去,不会耽误王爷的好事。”  崇安帝忌惮的看了花厅外一眼,着急道,“别胡说了!这难道是朕在逼你去死吗?”  钟宛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放肆!”  崇安帝莫名其妙的被钟宛反将了一军,钟宛这话出来了,自己再指婚,那不就成了催命符?好死不死的,还被外面的郁赦听见了!  那将来钟宛想不开去跳楼了,郁赦不更要怪到自己头上了?  岂有此理!  崇安帝心知钟宛这是在装疯卖傻,还是被气的够呛,他烦躁道,“跪下!”  钟宛下意识要跪在榻上,怕把崇安帝真的气死,他下了矮塌,跪在了地上。  “钟宛御前无状……”崇安帝被气的心口疼,但想着花厅外的郁赦,又无法狠罚,含糊道,“罚跪两个时辰,好好思过!”  崇安帝起身由太监们扶着走了,钟宛长舒了一口气,直起身子从崇安帝刚倚过的软枕里选了个最厚实的放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  钟宛擦了擦额间的汗,隐隐有些心惊。  幸好这些年耍不要脸有了经验,出其不意,吓住了崇安帝。  钟宛在心里咒骂崇安帝,自己管不住你儿子,拿我做刀子干什么?!有本事找你儿子耍威风去!  要跪两个时辰。  钟宛叹口气,苦中作乐的想还好是在这花厅里受罚,小花厅里够暖和,桌上还有点吃剩的差点,两个时辰还不至于跪病了自己。  钟宛锤了锤腿,东想西想之际,感觉身后有人来了,不等他转头,来人从后面摸了一下他的脸,淡淡道,“胆子真大。”  钟宛放松下来,扭头看了一眼被郁赦关好的门,轻声道,“你来做什么?”  “陪你。”郁赦单膝跪地,捏起钟宛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皱眉,“皇帝让你来你就来,这么老实?”  “没挨打。”钟宛苦道,“我哪儿知道是这破事,我以为……”  以为会同郁王之事有关,钟宛不想放过任何一点消息,没多想就过来了。  郁赦心里都明白,不再追问,转而漠然道,“你方才说谁脏了?”  钟宛笑了下,看看外面,轻声道,“别闹,你先去,我跪够了时辰,晚上就回去了。”  郁赦没理会钟宛,“你跪你的,管我做什么?”  钟宛无奈,“别让人再趁机找你麻烦,快去。”  郁赦道,“我有话要问你,憋了半天,先问了再走。”  钟宛只好道,“你说。”  郁赦用拇指抹了钟宛的嘴唇一下,“你对我装过什么吗?”  钟宛懵然,“装什么?”  郁赦手指往下滑,轻轻抚摸着钟宛的喉咙口,来回滑动了下。  钟宛的脸有点红了。  旁人看不出来,但钟宛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给郁赦做过几次,每次事后郁赦都会轻轻揉他的脖颈,轻声问他疼不疼,涨不涨。  在床上钟宛什么荤话都说的出来,但下了床就不行了,偏偏郁赦喜欢使坏,总故意在外面碰他脖颈。  钟宛不自在的躲了下,“我装什么了?”  “这个,我也给你做过。”郁赦不许钟宛躲,修长的手指不住在钟宛喉咙口勾弄,“那个的时候,你说舒服的要死过去了,是假的吗?”  钟宛没太懂,想了下恍然大悟,脸涨的通红,“你听见了?”  “听见了。”郁赦冷声道,“听见你跟宣璟说,其实没什么感觉,但也要装出来点,好让我高兴,是不是?”  钟宛百口莫辩,“不是,我是骗那个傻子玩的……”  “是吗?我没看出来。”郁赦平静的看着钟宛,“给我做的时候,你还说过很喜欢吃,那也是假的了?”  钟宛实在受不了郁赦顶着这样一幅俊美的面孔,用这样一副冷清的腔调说这些不干不净的话,咬牙小声道,“那你要如何?”  郁赦淡漠道,“我要你一边给我做,一边同我说你是真的很喜欢。”  钟宛的脸红透了,他费力道,“你先闭嘴,等……等回房。”  “好,回房。”郁赦起身,一把拉起了钟宛,“走。”  钟宛崩溃,“我还在罚跪!”  郁赦瞥了钟宛一眼,“方才去给你求了情,早已没事了。”第97章  钟宛松松垮垮的披着郁赦的外袍,费力的坐起身来,袒着半扇胸口倚在床头。  钟宛嘴唇红的有点不自然,他舔了舔嘴唇,闭上眼想歇一会儿,郁赦又伏在了他身上。  钟宛已经被郁赦收拾老实了,他刚才把能说出口的不能说出口的都说了一遍了,好话软话说尽,这会儿只会求饶了,“郁、郁小王爷,我真嗓子疼了,不信,不信……”  郁赦就算是在床上也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是往日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他沉声问道,“不信如何?”  钟宛真是被郁赦折腾怕了,小声道,“我张开嘴,你自己看看啊。”  郁赦闻言喉咙口一紧。  钟宛瞬间意识到又说错话了,可怜巴巴道,“你到底要怎么啊……”  郁赦沉声道,“你不说要张开口让我检查检查吗?把嘴张开。”  钟宛脸瞬间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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