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血脸色陡然变了,身子僵硬。
此人正是他的小徒弟,谢淮。
乌必安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好奇地问,“师尊……咳咳,是看到了些什么吗?”
宫长血神色阴郁。
他明白了这是什么镜子了,传闻中的倾心镜,可以照出人心底里最渴望、最痴迷、最爱的人的模样。
倘若没有,便是什么也看不见,就比如乌必安,他没有心上人,便什么也看不出,不知道是什么镜子。
“嘭——”
镜子碎裂,玻璃侧锋割破手指,划出道道伤痕。宫长血捏紧了碎片,玻璃碎片扎穿手骨,从手背露出来。
乌必安心脏一抖:“……”
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做了件傻事。
是不是不该把镜子拿给师尊看?
——
本尊给予的寒毒入体,宫长血的分身不可能避开,硬生生受了这寒毒,唇角淌出黑色的血液。
指腹擦尽血液,他解开谢淮身上的禁制,轻笑,“阿淮,为师要疯了。”
谢淮不明所以,宫长血本来就是疯子,自己难道不知道?
禁制一解开,他抬手用力推开宫长血,还想拿剑捅对方一下,但视线触及宫长血唇角黑血时,一怔,没捅他,骂了一句,“活该吧你,死疯子。”
骂完就跑,他跑进石洞深处。
前有凶兽,后有宫长血,比起死在宫长血的折磨下,还不如被凶兽杀死。
至少死得光荣点。
谢淮这样想着,拎剑和竹伞就进去了。
谢淮走了,宫长血内视全身,寒毒蔓延至全身经脉,本尊这是要杀了他,哪怕损害自身修为,也要将他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