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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谁都干净。  凉亭上传来几声脚步声,郁赦皱眉。  总有人在这种时候出现。  “他怎么入宫来了?”  凉亭上,五皇子宣琼扶着栏杆,不耐烦道:“还让我先等着?这什么规矩?”  宣琼的随从附和:“是,实在不像话,不过皇上也不是给钟宛脸面,是在问黔安王的病情呢。”  “莫名其妙。”宣琼提起钟宛来就是一万个的不痛快,“父皇偏爱表兄就算了,偏偏对钟宛也高看一眼,以前一同读书那会儿,呵……钟才子傲的,除了宣瑞从来不跟别人说话,陪太子读书读成他这样的,真是独一份了。”  随从笑笑,“再傲气,如今不也就是个奴才了吗?当年是主子仁慈,不然把他买来,宰了杀了也不是没可能,只可惜……让郁小王爷买去了。”  “什么小王爷!还没袭爵呢。”宣琼烦躁,“要真能早早袭爵就好了……现在不上不下的,更让人心烦。”  郁赦身世成迷,宣琼早早就有疑心,总担心他真是崇安帝的私生子,将来挡自己的路,随从也明白,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  “这儿不是没人吗?”宣琼虽如此说,但还是不再提这个了,转而笑道,“听说没,昨天,表兄去黔安王府上了,哈……好像是去找钟宛了。”  随从跟着低声笑。  “钟宛确实好看,我刚打远瞅了一眼,比以前更俊了,不过……”宣琼一笑,“下贱骨头。”  随从胜不可闻道:“他以前不就跟了郁小王爷么?现在遇到旧主,背着人不知怎么讨好呢。”  “说起来,当年我也想买他来着,但母妃不让,舅舅也不许。”宣琼冷笑,“真是有意思,舅舅那会儿对我严防死守的,说不许沾惹宁王府的事,倒管不住自己儿子,让郁子宥把钟宛买了去。”  “嗨,谁管得了郁小王爷。”随从笑道,“反过来说……越是疼,管的越严,郁王爷疼您,所以什么都要管,郁小王爷么……不过是放着好看罢了。”  “是啊……”宣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侧过头跟随从嘀咕了几句,两人都笑了起来,宣琼吩咐,“拦着他,一定要给我拦住他!出了宫,他就是个奴才!”  随从迟疑片刻,劝道:“算了吧,钟宛他也不是好惹的。”  “有什么不好惹?你……”宣琼低声笑道,“就说是表兄接他!他肯定跟着走了。”  随从还要劝,宣琼笑道:“这有什么,我跟他叙叙旧,哈哈……就算回头闹起来,你说舅舅是护着我,还是护着表兄?呵……舅舅没准巴不得我替他下了表兄的脸面呢!”  随从干笑:“这是自然,谁对郁小王爷不都是面上说好,背地里烦他烦的要命呢?”  宣琼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哈哈……钟宛一会儿看见我,那表情哈哈哈哈……”  观景亭下,郁赦面无表情的静静地听着。  郁赦低头看着池水,还是很想走下去,一直走下去,沉入湖底,一了百了。  死了,就再也看不见这些人,听不见这些话了。  郁赦往水中走了两步,观景亭上,宣琼带着随从顺着另一边的游廊走了。  “你别跟着我了,先去安排。”宣琼憋着笑,“一定要装得像一点,对了!表兄今天是不是也入宫了?哈……多合适!你就去装成他的随从,钟宛肯定认不出来的,到时候啊……”  宣琼蓦然停住脚,被吓了一跳,结巴道:“表……表兄。”  郁赦站在游廊下,面色阴沉。  宣琼不知被郁赦听去了多少,心中不安,干笑道:“表兄怎么来这了?”  郁赦双眸发红,双唇泛白,宣琼本就怕他,这下心里更不安了,惴惴道:“怎、怎么……”  郁赦直直的看着宣琼,突然道:“你盼着我死是不是?”  宣琼勉强笑道:“什么……这是说什么?”  郁赦自言自语:“你怕我早早死了,无人替你制衡宣璟,但心里,又希望我能出个不测,是不是?”  宣琼吓得根本听不清郁赦说了什么,只是觉得郁赦这幅样子十分吓人,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又说不出话来。  郁赦侧头看看一旁的池水,“我现在跳下去,你高不高兴?”  宣琼浑身发抖,“跳、跳下去?”  “我寻死这么多次了……”郁赦俯视着宣琼,声音发哑,“这有什么奇怪的?  宣琼的随从猜到郁赦是听了两人刚才的话了,强自镇定道:“小、小王爷……我们殿下方才只是玩笑,没、没想动钟宛。”  “钟宛……”郁赦头中刺痛,他低头皱了一下眉,“钟宛要回黔安了……”  宣琼不是第一次见郁赦疯癫的样子了,尽力稳了稳心,磕巴道,“是,我们只是……说着玩儿的,我没说要把钟宛怎么样,就是……就是叫他来开个玩笑。”  “钟宛……”郁赦低声笑,“我死了正好……钟宛就是你的了,是不是?”  “我死了……大家都好,都干净……”  郁赦侧头看向池水,喃喃,“都盼着我死……”  宣琼要被郁赦吓死了,他担心郁赦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心急如焚,他心里一发狠,道,“确实……死了干净。”  郁赦看着池水,深不可见的水底总有什么在诱惑着他,要解脱他。  “是干净,但……”郁赦眼中尽是戾气,簌然看向宣琼,“为什么要我替你们干净?”  宣琼被吓得差点跪下来,郁赦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宣琼的领口,低声笑,“你也想要他是不是?你舅舅也这么想的,是不是?你们都希望我早早死了,是不是……”  郁赦脑中闪过无数片段,让他的头疼的要炸了,郁赦声音发抖,“你盼着我跳下去,你盼着我下去……”  郁赦这么攥着宣琼,让他突然想起,昨日,他也是这么扯着钟宛的。  钟宛伏在自己怀里,情动了。  郁赦低声笑:“但我现在,突然就不想死了。”  宣琼被吓得抽噎了一声,郁赦低头看宣琼吓得惨白的脸,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恶心。  “你也配学他!”郁赦厌恶的推开宣琼,一把将人推进了水中,冷声怒道,“要死你自己你先死!”  宣琼摔进水里,杀猪似得嚎了起来,他本就不会水,骤然跌进冰冷的湖水里马上沉了底。  宣琼的随从吓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好好的,怎么是自己主子掉下去了?随从疯了似得叫起来,马上有侍卫冲了过来。  一旁的郁赦整了整衣袖,不管这些人呼天抢地的闹腾,他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脑子也不乱了。  郁赦深吸一口气,神色淡然的走了。  宣琼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这会儿出宫……是可以劫到钟宛吗?第27章  钟宛觉得自己当真是流年不利。  好不容易得了面圣的机会,没等他替宣瑞请辞,外面突然有人来传:五皇子宣琼落水了。  钟宛心中一惊,突然想起这些天的流言——皇子们命犯黄泉水。  崇安帝脸色骤然就变了,顾不得钟宛,厉声道:“跟着宣琼的人呢?!怎么让他掉下去的?宣琼现在如何了?!”  前来通报的侍卫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叩头道:“跟着五殿下的人和池畔巡守的侍卫现已全部扣下,到底如何还要细审,五殿下如今被送到千秋殿中,郁妃娘娘和太医都已经过去了。”  崇安帝心急如焚,命人去看宣琼,又让人将宣琼的随从带来。  钟宛这会儿本该退下了,但他实在想知道宣琼那个讨人厌的东西死没死,犹豫了片刻,一言不发的立在一旁,当没自己这个人。  不多时,宣琼的随从被带上来了,那随从自腰以下全被湖水浸湿了,还没来得及换,这会儿被冻的不住发抖,说话都不甚利索。  不等崇安帝发问,随从口齿不清的将方才的事避重就轻的交代了下,他不提宣琼说了什么,只说宣琼候在殿外许久,冻的腿麻,就往碧波池那边走了走,从观景亭下来的时候,正好遇见郁赦,没说两句话,就被神情有异的郁赦推进了湖水里。  崇安帝一听说郁赦,脸色更差了,“子宥好好的,推宣琼做什么?”  宣琼的随从不住磕头,哭着摇头说不知道。  崇安帝要发怒骂随从糊涂,随从边哭边磕头:“郁小王爷平日就总有异于常人之举,今日也不知是怎么气不顺了,但……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如意的,拿小人撒气就好,怎么能推殿下呢?都怪小人未能护及殿下……”  崇安帝想起郁赦平日种种荒诞之举,迟疑片刻,不再责问随从,又命人去看宣琼。  宣琼的侍从抹了一把冷汗,稍稍宽心,庆幸郁赦以前做过不少荒唐事,崇安帝每每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过后为了周全郁王府的面子和保全郁赦的名声,都不许人彻查,更不真人深究,如此……大约就能把宣琼落水前说的那些话含糊过去了。  钟宛立在一旁,侧头看向那个随从,心一横,沉声问道:“到底是郁小王爷无故发狂,还是你侍奉不周,引诱五殿下去水边?或者……就是你将五殿下推入水中的?”  崇安帝一怔,这才想起钟宛还在这。  钟宛跪下,“五殿下如今昏迷不醒,下面还不知会是什么情形,事关皇子性命,许还关系着之前三殿下溺水之事,烦请皇上彻查。”  崇安帝沉默片刻,问老太监,“琼儿如何了?”  老太监摇摇头,满脸愁苦:“救是救回来了,但还昏迷不醒呢,郁妃娘娘险些哭死过去,正闹着……让郁小王爷抵命呢。”  崇安帝揉了揉眉心,半晌道:“子宥大约还没出宫……把他带来。”  钟宛心道郁赦你最好不是一时开心就把宣琼推下水了,不然我这么帮倒忙,你回来大约真要一时激愤日了我。  钟宛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宣琼随从,感觉他好像比刚才抖的更厉害了。  这个奴才果然没说实话……  钟宛心里安稳了三分,但又禁不住替郁赦心凉。  郁赦身世复杂,知晓内情的人秘而不宣,其他人不知内情,只晓得他身份不一般,且不管他做了什么,崇安帝为了不翻腾起陈年旧事都会替他担下。  郁赦自己也不一定会替自己解释什么。  所以,什么黑锅都能甩给他。  但无论他身世如何,这难道是他自己选的?  钟宛回想起冯管家之前说的郁赦这些年九死一生的种种,突然开始怀疑,那些事到底全是郁赦自找的,还是别人看他一心寻死,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七年前的郁赦,连蒙汗药都没听说过,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寒食散?  那些药到底是他自己找来的,还是别人知道他心存绝念,引诱他服下的?  就郁赦这个样子……要害死他实在太容易了。  钟宛看着趴在地上不住发抖的随从胸中怒火滔天。  一个奴才,都敢堂而皇之的给郁赦泼脏水。  不多时,刚到宫门口的郁赦被拦下,带了过来。  郁赦神态自然,好像把宣琼推下水的不是他一般,只是看到钟宛时稍稍迟疑了下,随即神色如常。  崇安帝问道:“是你把宣琼推下水的?”  郁赦点头:“是。”  显然不想解释什么。  宣琼的随从抓住一线生机,不住磕头,只怪自己。  崇安帝头疼不已,“你又是要做什么?好好的……”  郁赦看了看地上的随从一眼,冷笑了下,好奇自己这次又被扣了什么帽子。  郁赦淡淡道:“看他觉得恶心,就将他推下去了。”  崇安帝怒道:“你!”  钟宛磨牙,这个混账!  郁赦懒得辩驳,宣琼说的那些话他也一句都不想重复,反正崇安帝不会将自己如何,他们说什么,自己认什么就是了。  郁赦抬眸看着崇安帝,心里涌过一丝不耐烦。  他不信崇安帝猜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发狂。  每次都是因为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崇安帝怕听这些,自己也不耐烦说。  能含糊过去,大家都好。  反正宣琼也没死,自己最多又是被软禁,还能如何?  郁赦要认罪,余光扫过钟宛,愣了下。  钟宛正焦急的望着他。  郁赦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一想就知道八成是钟宛说了什么,崇安帝才会传自己来细问。  钟宛等了半晌也听不到郁赦说一个字,心里要急死了,恨不得替他辩驳,他抬头看向郁赦,见郁赦居然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钟宛愣了下,听到郁赦皱眉低声说了一句:“多管闲事。”  郁赦静了好一会儿,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得,烦躁道:“请皇上屏退闲杂人等。”  崇安帝点点头,钟宛这个“闲杂人等”就被客客气气的请出来了。  钟宛料到宣琼大约是说了些自己不能听的话,郁赦能愿意辩解,大约就没事了。  钟宛在殿外候着,看着郁妃带着太医一脸愠色的进了大殿,又梨花带雨眼神闪烁的出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宣琼的那个随从被人拖了出来,老太监垂着眼皮,低声交代:“圣上仁慈,只罚了一百板子,带他领罚去吧。”  殿外的侍卫答应着,老太监又慢慢的哼道:“这是得罪了郁小王爷的人,你们晓事一点,不要让郁小王爷不痛快。”  那被吓了半死的随从听出来这是要灭口,吓得要叫起来,被侍卫一把捂住了口鼻,拖下去了。  老太监转头看向钟宛,温和道:“不想今天出了这么多事,真是不巧,皇上大约也没精力跟您说话儿了,钟少爷倒是不用在这干等了,老奴送你出宫吧。”  钟宛点头,跟着老太监出宫去了。  路上,听见老太监和跟着他的小太监轻声细语的聊着天。  “郁妃娘娘当真是糊涂了,皇上正在气头上,非要硬闯进去,当着郁小王爷和这么多下人,被皇上好一番申斥,闹了个没脸……”  “娘娘是糊涂,皇上本就忌讳她跟五殿下说那些没影儿的事,偏偏就是不听,这会儿撞到刀尖上,现在好了,不是她教的,也变成她教的了。”  “郁小王爷今天也是有精神,竟说了这么多的话。”  “是那个奴才胆大,别人说说就算了,他也敢说郁小王爷喜怒无常,不是找死是什么?”  钟宛轻轻吐了一口气,到宫门口时谢过老太监,老太监眼含笑意,轻声道:“天冷了,钟少爷小心别着凉。”  钟宛点点头,心道这一路应该是说给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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