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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我是皇后,却不是谢云廷最爱,最想娶的女人。和我成婚,是世家大族拥护他提出的要求。为此,他被迫休弃发妻同我成婚。大婚后他来我宫中的次数屈指可数。后宫里的女人,仗着有他的宠爱对我肆意嘲讽。可我毫不在意她们说什么。天冷我为他添衣,天热我为他摇扇,心烦气闷时,一碗去火的羹汤摆放在他眼前。数十年如一日,未曾停顿过一次。直到他将酷似发妻的女人领回宫。我对着高高架起的凤袍瞧了整夜。皇后娘娘待陛下当真痴心一片,难过的竟是一夜未眠。她们不懂,我痴心的对象,是这后位。从来都不是他。1谢云廷体察民情走了半年有余,再回来时身边带着一位美艳动人的姑娘。若只是个姑娘,倒也无妨。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偏偏这个女人,长得和他那已逝的发妻极为相像。我忽然就没了心情。珍珠面露难色,站在一旁,又气又委屈。娘娘,今日还去送粥吗我从头上拆下发簪。不去了。有美人作陪,看都看饱了,谢云廷还用喝我的粥吗不仅不去了,我还早早就熄灯睡下了。昨晚看了整夜的凤袍。如今眼睛干涩发痛,许多的事,也不愿意再想,此刻就只想倒头大睡一场。可这方,我才合住眼,外面便传来叫门的声音。是谢云廷身边的大太监,周海。海公公,娘娘将睡下,是有何事辛苦珍珠姑娘通传一声,陛下让娘娘送粥过去。珍珠是个机灵的,把海公公拉到一边,恰好靠近我窗下。又塞了一块金锭在他手中。陛下还从未主动要过娘娘的粥,奴婢是个愚钝的,还望海公公指点迷津。周海睨了眼四周,掩了掩袖子,将金锭收下。还不是那楚姑娘,听陛下说皇后娘娘别的本事没有,煲粥的手艺一绝,这才缠着陛下,说什么也要今晚喝到娘娘煲的粥。珍珠隐忍着怒火,压低了嗓音厉声道:她放肆,让皇后娘娘给她煲粥喝,她倒是敢说出口!周海见状,吁叹了口气。珍珠姑娘,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位现在正被陛下当眼珠子护着,别说让娘娘煲粥了,怕是要天上的星星,陛下都得去摘下来递她面前。珍珠憋着怒气将周海送了出去。转身时,我已将门打开。她红着一双眼,满是委屈地看向我。娘娘——我穿着素衣,皎洁月光照在我的脚下,泛着隐隐的光。哭什么,随我去煲粥。这样的事,从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谢云廷将朝堂上对世家大族的不满,全然发泄在我身上。冷眼折辱,轻看鄙夷,数不胜数。连带着后宫里的女人们,也仗着他的宠爱,暗地里对我冷嘲热讽。娘娘,您到底喜欢陛下什么啊珍珠耷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我拿着布,小心地揭开锅盖。心不在焉地拿着勺儿在锅里搅和了几下。珍珠,我的那顶凤冠好看吗她被我问得怔住了。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看!怎能不好看冠身是漆竹胎,冠上嵌着龙凤、珠宝花、翠云、翠叶和博鬓。那是身份的象征。我放下手上的东西,冲她柔柔一笑。我也觉得好看。2然则最初,这些东西,便是白送我也不稀罕的。谢云廷在宣政殿。我到的时候,里面正传出银铃般的笑声。想必就是那位楚姑娘。周海去通传了,我就站在外面等。待他再回来时,周海赔着一副笑脸,讪讪说道:烦劳娘娘将食盒交给奴才,奴才替您送过去。我怔了一下,随即便是反应过来,谢云廷这是不想见我的意思。我点点头,将食盒交给了他,随后便转身要走。可下一瞬,却又被他给叫住了。娘娘,陛下。。。陛下还想吃您做的小点心。我额角抽了抽。谢云廷不喜吃甜,这点心断然不会是他要吃的。待周海腆着那张老脸再要开口前,我两眼一闭,直挺挺地装死昏了过去。周海吓了一跳,大喊大叫了我一声。再后来,隐约瞧见对面那扇门打开了,又合上了。我落入一个怀抱之中。感受那掌间传来的余温。听他探在我耳旁。轻声开口道:叶清叙,若是叫朕发现你是装的,你会死得很难看!熟悉的声音。森森然,倒是惊了我一身的冷汗。我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只是,我没想到谢云廷会亲自抱着我,送我回宫。更没想到,他会待在我身旁,等着太医过来看诊。我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身子渐渐有些僵硬。娘娘这是积劳成疾,心有郁结,才会急火攻心昏了过去。我闭着眼,仔细辨听这太医的声音,打算好好认认这人是谁,待下次看诊,我还唤他前来!我看不到谢云廷的脸上是何神色。只能知晓他坐在我床榻边,未发一言,呼吸声显得有些沉重。好似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都下去吧。偌大的屋内,仅剩我和他。我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一股炙热且满是憎恶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我瞧。良久,那道目光转移开来。可下一瞬,一双大手缓缓向我贴近,最后,竟是落在了我的脖颈处。是谢云廷的手!我尽量让自己冷静,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颤抖。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想要醒来时,谢云廷冷地挪开了手。他起身出了屋。直到听见珍珠恭送他离开的声音。我猛地睁开了双眼,快速直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气。谢云廷,他想杀我,他还是想杀我!即便我这么多年努力地讨好,向他表忠心,他还是不信任我,还是想要杀我!3谢云廷想杀我,是因为他的发妻因我而死。那年,他还是宫里不受宠的三皇子。只因他的母妃背后无靠山,只能依附于当时的先皇宠妃,然而宠妃从未正眼拿她当人看过。在先皇后有孕之际,宠妃暗中下了毒手施以加害,事情败露后,宠妃全数推在了他的母妃身上。先皇有意袒护,死一个他不在乎的女人根本无关紧要,只是可怜谢云廷六岁就没了生母。谢云廷母妃死了,先皇后便将恨意加剧在他身上,是以当初,根本无人敢抚养谢云廷。他是皇宫内最可有可无的存在。许是我与他注定有段孽缘。我自幼身子不大好,极少出门。先皇后是我姑母,她寿辰那天,是我第一次遇见谢云廷。明明都是皇子,他却比姑母所生的七皇子瘦上一大截。明明年纪也比七皇子大很多,却被他按在身下揍,逼他从胯下钻过。我忍无可忍,照着七皇子的屁股踹了过去,他没站稳,下巴磕到地上,流了好多血。一脸慌乱委屈地看向我,堂姐!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倒霉,刚要说些什么,他却像老鼠见了猫,大哭着跑远了。还边哭边喊母后。地上的谢云廷阴沉着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有看我一眼,径直就要离开。我忙叫住了他,但我却不知他是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替堂弟致歉。你不该救我的。你以为你是在帮我吗可笑。我愣在原地,心里有些带气。我长这么大,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般不讲道理的人。可事后我才知,他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自此以后,我再也没在这盛京见过他了。我怕是自己连累了他,托人打听,一番周折下,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害了姑姑没了孩子的贵人儿子。那个皇宫内极不受宠的三皇子。而他消失于宫中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当夜,他不知从何处弄来的老鼠,放进了七皇子的寝房中。被姑姑派去保护七皇子的人当场抓住。先皇大发雷霆,将本就一无所有的他,贬为了庶民。谢云廷到底是命不该绝。姑姑和宠妃斗争多年,后宫之外便是朝堂,两大世家斗得也是你死我活。而先皇又沉迷上了求仙问道,朝堂之上乱作一团。最终先皇因服食丹药过多,一头栽死在大殿之上,宠妃伤心过度,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猝死。宠妃的孩子,也随着她的死,接二连三地离奇过世。姑姑镇定自若,料理着一连串的丧事。我曾问过姑姑,先皇死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难过姑姑牵着我的手,指着那凤冠霞帔道:叶家的女人,能死男人不能死权利!姑姑有了权力后就变了,她想要的更多,便和父亲有了许多争执。我在府中也曾多次听见父亲咒骂她。直到一日,我在府中放着纸鸢,线断的那一刻,我赶忙追出去。待我找到后,便是见一白衣男子,临立风中,弯腰拾捡起那风筝,缓步走到我面前来。父亲说,他是我的未来夫婿。而我,会是盛京最尊贵的皇后。但在那天,有很多事我都想不清楚。比如姑姑该当如何比如堂弟又会怎样再比如,谢云廷明明不喜穿白,为何初次见面,却是一袭白衣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在用那样的方式,替为了他前程而自尽的发妻,守丧。4我怔站在床边许久。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拥有一个孩子,一个能够代替他,继承大统的孩子。人心终究是捂不热的。与其将身家性命全系在一个本就不爱我,更甚至对我连一丝怜悯都没有的男人身上。不如靠我自己!可怀上孩子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是谢云廷有意避着我。我垂着眸子,看向地面沉思许久。次日一早,我便去小厨房,做了螃蟹清羹还有点心。站在宣政殿外,等候下早朝的谢云廷。他见我来时,脸上毫无意外。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我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示好。陛下,趁热喝。我低眉顺眼,引得头顶上方的人,传来一阵嗤笑。谢云廷冷哼一声:皇后真是体贴,不仅为选秀的事忙前忙后,还日日为朕送上亲手熬制的热羹汤。我收回的手顿在半空中。脸上摆出一副错愕的神情。选秀这都是哪门子的事情了见我一脸不解的样子,似乎更是惹恼了他。谢云廷将手上的奏折啪的一声,丢掷在了我面前的桌案上。看着他无名的怒火,我忽地就想了起来。谢云廷出宫前,我们是吵过一架的。与其说吵,倒不如说是他一个人没事找事地唱独角戏。彼时,我手里正拿着户部递送上来的花名册,为此忘记了给他送羹汤过去。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偶尔一次,反正每次送过去时,他言语中也满是嫌弃。可偏偏那日,他左等右等也不见我去。夜晚,我将躺下,他便披星戴月地迈着大步,怒推开了我的房门。我惊诧地瞧着他。那日,也不是月初。谢云廷只有在每月初才会来我寝宫。心口处泛着阵阵酸涩。他来了,却不发一言。让人难以捉摸,我便以为,他是来查问我挑选秀女一事。我低沉着声,陛下放心,世家和新贵所出的秀女,各占一半。室内静寂,只能听见他转动玉扳指的声响。良久,好,很好!不愧是朕的皇后。我不解,明明是夸赞的话,却听着格外刺耳。张嘴刚要开口,今夜——谢云廷下一瞬便甩袖转身,去了卉贵人寝宫。卉贵人,是布衣出身。我呆呆地站在原处,瞧着他早已消失的背影。他深夜前来,却又匆匆离去。data-fanqie-type=pay_tag>谢云廷是在打世家的脸,更是在打我的脸。眼眸闪烁间,心下猛地有了一阵猜测。陛下。。。可是在吃醋咣当——汤匙砸进瓷碗内壁的声音,回旋在耳畔边。他猛地抬眼看向我,唇角扯出一抹讥讽地笑。叶清叙,你配吗云夕昨日正想吃你这糕点,皇后既然这么懂得为夫分忧,便替朕送过去吧!5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袖。眼睛也牢牢地盯着眼前的人。陛下,我是皇后。我在提醒他。往日无论如何去闹,如何看我不顺眼,他也不会当着后宫众人的面去折辱我。即便不喜欢我,他也会顾及叶家的颜面。谢云廷用眼尾扫向我。皇后是嫌弃云夕不够格不配你去跑这么一趟吗那不如朕给云夕拟一道册封的旨意吧,左右她已经是朕的女人了。皇后说说,朕赐她什么位份的好什么样的位份,才能让你去替朕跑一趟不如皇后替朕想想吧我抿唇不语。这后宫断没有哪个妃子能指使动皇后的。除非,她做皇后。我仅默了片刻,再看向他时,便扬起了一张笑脸。后宫姐妹,亲如一家,只是一份点心罢了,臣妾送。我端起盘子,转身就走。忽略了谢云廷脸上渐渐冷却的笑意。临下台阶,殿内瞬时传来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娘娘,当真要去给那个女人送点心啊这也太憋屈了。珍珠一脸愤懑,注视着盘子里的点心。我瞧着她恨不得朝上面吐几口唾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家娘娘我,是那般蠢笨的人吗找几个眼生的,去宁嫔那里,把陛下要我去给楚姑娘送点心的事传一传。我瞧着珍珠渐渐明亮起的眼眸,暗自一笑。宁嫔是谢云廷发妻的妹妹。是我当皇后的第三年入的后宫。她向来便和我不对付,但比起我,她更在意的是谢云廷。果然,我掐着时辰走到楚云夕下榻的寝宫时,宁嫔也正风风火火地赶到。她性子烈,没读过书。做起事来,从不过脑子。便是如现在这般,见我正要派人去唤楚云夕出来。她二话不说地冲上前,一手打翻了宫女手上的点心,好似还是不解恨一般,又在上面狠狠踩上几脚。满眼猩红的怒意瞧着地上的残渣:她楚云夕算是个什么东西,顶着一张同我姐姐极像的脸爬上了龙床,便真是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赝品就是赝品!可笑!言罢,又瞥了一眼我,刚要开口,便见对面的楚云夕闻声带着侍女走了出来。宁嫔早些日子便听说了谢云廷带着一个民间女子回了宫,便是将自己闷在宫里不出来,本就是气在头上。此刻见到那女子,当真是与自己已逝的姐姐长得别无二致,更是怒从中来。顿时,抛下了身份形象,大步冲上前去,一巴掌打在了楚云夕的脸上。楚云夕自是不知道眼前女人的身份,仗着近日里谢云廷对她的宠爱,便是也毫不顾忌地去拉扯宁嫔的头发。两边的侍女争相上前拉架。眼看事态不可控制,我也没打算控制。左手扶额,一阵哀痛,便是两眼一翻,向后倒去。哎呀,娘娘!娘娘!快来人啊,皇后娘娘被气晕过去了!吵嚷咒骂声似是停顿了一阵。耳边好似传来宁嫔愤懑不平的叫嚷声:又晕,她怎么老是晕!6我原本,是打算晕一半便醒,不然就错过了好戏。可没料到,晕着晕着,我是真的昏过去了。半梦半醒中,只觉口干舌燥。水,珍珠,我想喝水。等了片刻。我被人拉起,就着他紧握杯盏的手,痛饮下一杯。还是渴。头顶上突然传来啧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的身子瞬间像被数千根针扎一般,清醒了。不渴了。可那人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又去为我续上了一杯水。谢陛下。我赶忙伸手接下。朕当真是小看了皇后。端着杯盏的手,摩挲着壁端。谢云廷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半垂着的眸子,薄唇轻启。陛下是打算对叶家下手了他紧眯起了眼,像是一只凶兽,随时等着扑咬猎物。如果我能让叶家不再成为干扰陛下的阻力,陛下可否答应臣妾,放叶家其余无干人等一条生路谢云廷冷冷地笑出了声,大掌紧紧攥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抬起看他。叶清叙,你凭什么觉得,叶家那帮老顽固会听你的话而朕,又凭什么要信你世家大族中,均以叶家为首。谢家能问鼎天下,离不了叶家祖祖辈辈的支持。作为回报,每一任帝王的妻子,都只能姓叶。而叶家在这百年荣耀的余晖下开始渐渐忘却。即便祖上有从龙之功又如何,哪一个帝王可以容忍被世家掣肘。尤其是,和谢云廷有着间接杀妻罪责的叶家。屋内一阵燥热,因着多喝了两盏水,鼻尖也冒起层层细汗。我从塌下起身,褪下了身上的薄纱。玲珑曲折的身子,白里透红。我缓缓伸手,小心又带着挑逗般,揽住谢云廷的脖颈。凭臣妾是陛下的妻子,是大盛的皇后。忽地,上方传来一阵晒笑。叶清叙,你这身子,我虽是看得少,但也是有数十年了,你就对自己这般自信这后宫里的女人虽不如你貌美,但哪个不比你年轻娇媚我愣住了。面上青一阵紫一阵,没什么比谢云廷说的这番话更屈辱了。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下巴,下意识地想到,即便如此,谢云廷好像也没有推开我的手。那是不是证明……我试探性地踮起脚尖,一吻轻轻落在了他的脖颈,感受到他的喉结如被火烫般燥热难安,上下迅速滚动着。谢云廷浑身的劲肉,全部僵住,头顶上方也渐渐传来他粗喘的气息。他眼神迷离又喷洒着危险气息。叶清叙,是你先招惹我的!他恨恨地说道。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紧搂入怀中,鼻端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垂帘遮挡,锦被里此起彼伏的娇嗔声怎么压都压不住。身上的男人,似是将全部的恨都挥洒在了我的身上。翌日醒来,身旁早就没了人。我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珍珠一脸喜气地给我收拾着。我知道她在乐什么。谢云廷走前吩咐,今夜晚膳,凤仪宫中多加一副碗筷。7皇后复宠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我在宫里,听着下面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到底是惦念旧情。宁嫔毫发无损地回了自己宫中。楚云夕则是被册封为惜贵人。陛下往她们二人宫中送去好些东西,都说娘娘复宠了,陛下却是什么都没赏赐给娘娘,真是不公平!派去打听的小宫女立在一旁认真地汇报着。珍珠朝她使了使眼色,一脸的欲言又止。我拿着布,小心地揭开锅盖,香味顺势飘了出来。小宫女肚子忽地咕咕叫出了声。下一瞬,便涨红着脸,瑟缩地跪下,垂着的头重重砸在地面上。娘娘恕罪,奴婢该死!我叫停住了她,盛出两碗,推送到她和珍珠面前。珍珠习以为常,从身后掏出自带的汤匙,呲着大牙喜滋滋地接下。小宫女瞪大了眼睛,怔愣在原地。这这这。。。不是娘娘给陛下的吗怎么——我冲她一笑,陛下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快起来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这陛下知道了,岂不是珍珠眼疾手快,盛了一勺塞进她的嘴里。笑眯眯地道:多喝汤,少说话!我盛出剩余的汤,准备送到宣政殿去。脚才刚踏出殿门,一个陌生面孔的侍女便匆忙走到我身旁。我瞧了她一眼,便支开了旁人。娘娘,这是相爷写给您的信。我属实没想到,我爹竟能把手伸到谢云廷的后宫来。不禁蹙起了眉。信我收下了,步子依旧朝着宣政殿走去。待我走到时,恰巧看见楚云夕手里提着食盒一脸失落地走了出来。她见了我,脸上又故作不服。皇后娘娘,陛下忙于公事,谁人都不见,您还是改些时候再来吧。我瞧着她那张脸,思索片刻。启唇问道:教授惜贵人规矩的是哪位嬷嬷珍珠心领神会,回禀娘娘,是宋嬷嬷。我点了点头,让宋嬷嬷自请领罚,惜贵人不懂规矩顶撞本宫,罚抄宫规十遍,罚俸半年。你——闻声斜晲一眼看去,楚云夕顿时噤若寒蝉。惜贵人,为何是这个惜。楚云夕不明白,我却很明白。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早就死了的人呢。周海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见我来时,一脸讪笑。娘娘,陛下今日心情不大好,烦劳您——我了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惜贵人方才说过了,那本宫就改日再来。珍珠陡然将羹汤交到周海手中。我毫不留恋地转身要走。周海在我身后急得大张了嘴巴。宣政殿的门却突然大开。我诧异地看着站在对面的人,沉着一张脸,抿唇不悦。你就这么走了朕的汤呢我瞧了瞧周海手里的羹汤,他也顺着我的目光探去。霎时,脸色更阴沉了些。你难不成要这个老货喂我喝吗过来,朕要皇后你,亲手喂朕喝!我的脸顿时燥热,红成一团。周遭有人憋不住偷偷地笑。谢云廷也出奇没去责怪。我被他强拉着进了宣政殿。原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话,却没料到,真是缠着要我一口一口地亲自喂进他嘴里。大婚后已有数十年,我与谢云廷竟是第一次做这般亲密的举动。原是慌乱娇羞的心,却硬是牵扯出一抹寒凉刺骨的痛感。8眼瞧着汤碗见了底。我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递送到他面前。他敛眸,垂眼去看。这是什么父亲派人送来给我的信,臣妾还未拆开看,请陛下先过目。谢云廷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片刻后,便细看了那封信。看完那封信的他,唇角扯出一抹讥笑。左相真是有心了,北方边防需要派出一个将领去驻守,朝堂之上,他已经向朕推荐过叶世元,这番又找你做说客。叶世元这名字,并不陌生,是叶家宗亲的子侄。为人混不吝,打架斗殴,逛青楼喝花酒,什么事都干过。实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谢云廷似是忽然来了兴趣。皇后以为,朕该当用谁我想了想,冲他温婉一笑。陛下此时还不宜和叶家,和世家大族闹翻,若是这人必要从叶家选,不如就选叶世清吧。他未答我,但看着我的眼神里,莫名带着一丝欣赏。皇后果然秀外慧中,朕早已属意此人,既然你也推荐他,便是说说缘由吧。叶世清虽姓叶,但却是成年后才回的叶家,他同叶世元同父异母,叶家待他并不好,此番陛下重用他,他必定会成为,替您砍向世家那柄最锋利的刀!谢云廷很满意。当即拟了圣旨,我在旁站着观看,唇角也微微勾起。我知晓从此刻开始。谢云廷不会再把我当作他真正的敌人。自那以后,谢云廷来我寝宫的次数更多了些。原是睡惯大床的我,被迫要将床分他一半。夜晚凉风习习,冷得我直往他怀里钻。似是我身上带着的凉意将他惊醒,他大手一揽,将我抱得严实,可渐渐,那紧贴着的肌肤温度,便是如柴火一般,越烧越旺。我吓得想要逃,却被他一把按在身下。又是一夜无眠时。除夕将至,我派人将宫内规划布置一番,我爹差人送了好几次信,我皆是放在一旁,等待谢云廷晚间过来时先探看。渐渐地,他也觉得无趣,那字里行间皆是辱骂我的无能和不孝,还有暗示他不仅只有我一个女儿。是啊,叶家的女儿皆可做皇后。除了我,他还有数个叶家女儿。可若是没了叶家呢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像是蛀虫一般,啃咬腐蚀着大盛朝。每一任帝王,都欲除之而后快。世家大族倒台不过是迟早的事。我爹霸着权势不放,莫说是谢云廷了,换作是我,也容不下他。我忙前忙后了许久。谢云廷侧趟在我榻上,看着斜对面桌案前的我,有些好笑地笑出了声。朕怎么觉得,你这个皇后,要比我这个天子还要忙我头不抬一下,幽幽回他:如此便也请陛下体谅一下臣妾,让臣妾晚上好生休息。他面色一沉,脸上满是不悦地开口道:那朕可就去别的妃嫔寝宫了,你就好好休息你的吧!言罢,还起了身。我正看得仔细,并未认真听他说些什么。无论什么,只管一通嗯的应下。忽地,一只强劲的手,拽起我的胳膊,将我紧揽在怀中。我抬眼,便见他铁青了一张脸,咬牙切齿般道:旁人都是巴不得眼睛长在朕身上,怎的皇后就这般与众不同愣是要把自己的丈夫,向外推我眨了眨眼睛。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臣妾同您说笑呢,怎会真的把你往外推。只是一连几月,都入宿凤仪宫,我是真的吃不消。这话,确实没敢再说出口。谢云廷满意地挑了挑眉。双手用力将我抱起,熄了烛光,重回到了榻上。9翌日,司制的宫女,送来了一身大红色水袖长裙。这是陛下吩咐给娘娘穿的,说是除夕夜宴,想看娘娘您跳水袖舞。水袖舞,我确实擅跳。当年先皇在世时的除夕夜宴上,我便以一曲水袖舞,名满盛京。但却不知谢云廷是从何处听来的。我以太久未曾起舞了。好似自从嫁给谢云廷后,我便也披上了一层厚重盔甲,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却又不敢行差踏错。娘娘太好了,奴婢又能瞧您跳水袖舞了!珍珠喜笑颜开。那笑容似是感染了我。我垂眸,反复摩挲着手边的裙子。宴会当天,后宫众人纷纷献艺,吹拉弹唱好不热闹。我以一袭红裙出现在众人面前。乐官奏乐,水袖起,兰花指捻,舞翩跹。水袖高扬,宛若惊鸿。可下一瞬,一道身影快速闪现在我面前,一只手狠狠地扼制住了我的手腕。是谁!是谁允许你穿这件衣服跳舞的!我错愕不解地看向他。可还未等我来得及解释。谢云廷大力将我甩在地面上,陡然而来的失重感,只听脚踝处咔的一声。可此刻却是顾不住疼痛的蔓延。叶清叙,谁允许你玷污我送给阿蛮的衣裳!下身渐渐传来一阵剧痛,密密麻麻地攀上心间。再看向前方,是宁嫔一张得意嫉恨的笑脸。那嘴上好似在说:你永远也比不过我姐姐。是我大意了。这些时日的安逸,竟是让我忘记了,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给予我的片刻虚幻。这些温情,也不过是一个帝王突如其来的新鲜感。是我误以为他对我的那点心动,足以替我解决很多事情。也是我,错将这数十年的点滴夫妻情,掂量得太重。这一巴掌打得好!打得响亮!足以让我找回更多的理智。珍珠红着眼眶跑到我身边。我忍着脚上传来的剧痛,对面前的男人说道:臣妾确实不知这衣裙是陛下赠予发妻的,是臣妾失察,玷污了它,陛下放心,臣妾会给您一个交代的。言罢,便在珍珠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殿。直至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我才卸下一身狼狈。珍珠,我的脚很痛,怕是不大好,你帮我去请太医吧。珍珠跑着去寻了当值的太医。可我没想到的是,比起我的脚伤,让我更难相信的,是我有孕了。这大概,就是上苍对我的弥补吧。彼时,谢云廷站在屋内。听着我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他蹙着眉,攥紧了拳,怒声咒骂道:混账,不能下手轻些吗!太医擦了擦额间的汗,娘娘,您忍一忍,这脚骨错位,必定要抓紧复位才好得快。我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却是被痛到半个字也发不出声来。原是站在对面的男人,忽地走到了我身旁。执起我的一只手。是朕的错,清叙,痛就咬朕吧。我心中冷笑,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手,找准目标,狠狠下嘴咬去。没一会儿,口中便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陛下!您的手流血了!娘娘,您快松嘴啊,别伤了陛下!他抿了抿下唇,垂眸瞧我。朕无碍。10他自然无碍,若不是他,我怎会受到如此折磨!因着脚伤又加上怀孕的缘故,我无法下榻。谢云廷便将自己的奏折都吩咐人收拾进了我宫中。说是为了方便照顾我,还将书案摆放在了我的正卧旁。我掩去眼里的厌恶。那衣裙,我已然查明,是宁嫔派人送来的。并也将前因后果告知于他。但谢云廷却面露难色,一脸感慨。阿蛮和宁嫔相依为命长大,除了阿蛮,她再无旁的亲人,清叙,看在朕的面子上,饶过她这次吧。我冷嗤一声:好谢云廷满眼垂爱,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春寒料峭,谢云廷羽翼渐丰,终是开始向世家下手了。他针对的第一大世家,便是王家。王家多是武将,且安插在宫内当御前侍卫的较多,他将王家的人全部调换成自己的人。紧接着便是把我爹安插在后宫的眼线连根拔起,按头安了个大不敬的罪名,又不知从何处搜罗来的万民请愿书,条条框框细说了叶家以及叶家旁支多年来干下的丧尽天良之事。朝堂之上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同叶家来往密切的人,纷纷上奏求情。但无论是谁,只要替我爹求情的,次日便被罢官遣返回乡。一时之间,朝中竟也无人敢再冒头。我去瞧我爹的时候,他还中气十足地斥骂我废物、逆女。我丢给他两个选择,让他好好抉择。其一便是签字画押,揽下细数不清的一身罪责,然后在祖宗牌位前一头撞死。其二,便是万事全听我一人。由我,保叶家荣光依存。谢云廷没有赶尽杀绝。如今也只是将我爹关在刑部大牢里磋磨了个把月。可到底是有人不愿意了。宁嫔跪在凤仪宫外。厉声朝着我的正院内叫喊:望陛下念及姐姐惨死,严刑处死叶相!陛下难道忘了吗当日若不是叶相踏进家院,言辞羞辱姐姐,她断不会跳井寻死!她是为了陛下您才死的!陛下你都忘记了吗!姐姐啊,你在天之灵能否安息可怜这世间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谢云廷背对着我,我瞧了眼他攥紧的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陛下,您答应过臣妾,让未出世的孩子见一眼外祖父的。院外。陛下,您当真一点旧情都不念及吗那好,姐姐,妹妹这就随你一起走,黄泉路上也有人相伴!宁嫔娘娘!宁嫔娘娘!一抹明黄迅速从眼前消失。我轻轻拍抚着肚皮,企图让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以足够安分些。随后又摆出一个极度舒适的姿势,闭着眼,又晕了过去。珍珠瞧我躺好了,还替我掖了掖被角。后摆出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娘娘快来人啊,娘娘晕过去了!我不想知道谢云廷此刻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爹现下还不能死!宁嫔那处,不知谢云廷是怎么宽慰的。自打那日后,她便是再也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而是安安稳稳地呆在自己宫中。谢云廷将自己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对付世家上面。而我则是在凤仪宫安心养胎。他每晚都会来凤仪宫睡,只是等他来时,多是深夜,而我也多半都是在睡觉。一日夜间,他带着一袭凉意钻进我将暖好的锦被之中,睡梦中的我,不耐烦地向里靠去。却是被他一个不满,给强拽了回来。我正是烦躁,张嘴便要说他,却被他狠狠地堵住了唇。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便见他牙齿轻咬我的耳垂。清叙,你可知朕的后宫为何只你一人有孕11我知道。谢云廷很早之前,就在每位妃嫔的宫中送上了含着麝香的香料,也包括我。世家的孩子他不想要,新贵的孩子又不能先出生。故此,这么多年,皇宫内无一人诞下子嗣。朝堂之外,世家又以叶家马首是瞻。即便他们有怨言,却也不敢说出声来。我不怀孕,旁的世家女子,便也不能赶在我前面怀上。然而现在。我看着眼前男人一脸深情缱绻。就好似我是他心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可脚上的伤,并未好全,时不时地传来痛感,好似在告诉我。帝王的短暂爱意,当不得真。临盆的那日,谢云廷收到消息,早早就下了朝,赶来凤仪宫。我知妇人生子便如闯了一趟鬼门关一般,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仍是害怕地死死拉住珍珠的手。珍珠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可此时的我,却无心揶揄打趣她。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活生生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撕成两半,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陛下,您不能进去!耳畔边响起宫人在外拦截他的声音。珍珠一脸心疼地替我擦了汗。娘娘,快了!坚持住,马上就出来了!痛感再次来袭,我死咬下唇,硬生生憋喊大叫一声。哇哇哇——是个小皇子,娘娘!我太累了,嘴角挂着笑意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晕过去了。似是因为谢云廷从未感受过他父皇母妃带给他的宠爱,故当孩子出生后,他便将自己曾经未得到的,一股脑儿地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珍珠一脸喜气地同我讲,那日我晕倒后的情形。谢云廷是有多么担忧我,竟连小皇子都未看一眼,便慌张地走到我榻前。全然不顾那满屋子的血腥气。我淡笑不语。只因我知道,今夜的谢云廷,翻了宁嫔的牌子。我大抵知道了,他和宁嫔之间,做了什么样的交易。谢云廷为孩子取名,单字聿,立皇太子之位。我全身心投注在谢聿身上,引得谢云廷在一旁吃了好几回的飞醋。但他也不曾闲过,凤仪宫不再是他时常下榻的地方了。余存的世家,俨然已经构不成威胁。他开始倾注全力在生育子嗣这件事上。可一晃一年过去,后宫之中却仍无一人有喜事传来。他愤懑不平,开始怀疑自己从前下的药量是否过大,才导致后宫的一众女人都怀不上孩子。他想了很多人的问题,却唯独没想过自己的问题。毕竟,我的确是诞下了一子。且与他长得一般无二。我一如既往地巧言安慰,下一瞬,被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清叙,再为朕生个孩子吧。我舀起一勺热羹汤,没吹,便喂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话。那般九死一生,却只为给一个男人生孩子,这样的事,有一次就够了。12谢聿八岁那年,我又为谢云廷的后宫塞了一群秀女。可纵使他像头牛一般的劳作播种,那片土地依旧是颗粒无收。入宫已久的女人渐渐不再对孕育皇家子嗣的事上心了。宁嫔升了位份,成了宁妃,依旧仗着宠爱,肆意妄为,整日无所事事,最爱找惜贵人的晦气。楚云夕自从见到了谢云廷宣政殿里珍藏的那幅画像后,才知自己竟真的是做了旁人的替身,她怨恨谢云廷的欺骗,也恨他的不爱。便是将谢云廷拒在宫门外两日,第三日,她想开了,打开宫门后却发现,谢云廷不在了。这么些年,谢云廷竟也从未再踏足过她的寝宫,那里俨然成了比冷宫还要冷宫的地方。楚云夕不解,为何自己只是耍耍脾气,谢云廷便真的抛弃了她。她整日失魂落魄,每每深夜吟唱痛哭。我淡着眸子,看着后宫里一众女人耍着各自的小心思。一日,谢云廷旧疾复发,在朝堂之上当众口吐白沫晕厥过去。我在榻前伺候整日整夜,擦净他口中污秽,亲侍汤药。到底是比我想得要晚些时候。药入羹汤之中,散去了些药效。他一脸悲愤难过,往日英明神武,气宇轩昂的男人,此时只能躺在床上,大小解都需要人在旁。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折辱。太医来瞧时,是跪在地上颤抖的。我有些好笑,分明是件喜事,我赏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罚他可偏偏我又不能太明显,恐顺势被安上个弑君的罪名。我拿着帕子擦拭他骨节分明的手。陛下可知道,臣妾是何时喜欢上您的吗他回不了我。我自顾自地说给他听:那年,你将断了线的纸鸢还给我时,我便认出你来了。就是那惊鸿一瞥,臣妾便栽了大半生。大婚之时,你以公务繁忙为由,将我一人丢弃在凤仪宫中,燃了一夜的红烛像是替臣妾落泪一般。可那时候的我,还不曾怨恨过您,因为我知叶家欠您良多,我想倾尽一生去弥补偿还于你,可却也忘记了,欲壑难填,更何况,您想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我。他眼神迫切,挣扎地想要解释。我伸出一只手,挡在他薄唇之上。我知道陛下想说什么,您想说,您现在最爱的女人,是我。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原是紧皱着的眉,忽地舒展了些,似是我答对一般。我哂笑出声:陛下,您不觉得可笑吗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折辱臣妾,让臣妾去给没名没分的楚云夕送点心忘了当初将双手放置在臣妾脖子上,欲要掐死臣妾的自己还是忘记了,臣妾遭人陷害,穿了你赠予发妻的水袖裙,您震怒时的样子说来也可笑,陛下您怪罪叶家这么久,恨不得置叶家于死地,将我爹发配边关做苦力,您将发妻的死,全然推在叶家身上,可有曾想过,若不是您舍不得这盛京的荣华富贵,您的发妻何至于此陛下,害死您发妻的人,是您自己。我勾起的笑,像是带着惊悚的面具一般。陛下,您曾经问过臣妾一个问题,臣妾没答,如今,臣妾也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这后宫多年都未能再出一个皇子皇女的缘故吗谢云廷的身子猛然一颤,目眦尽裂地看向我。他奋力地想要挪动身子,却是毫无作用。支支吾吾想要将嘴里的话说出口,到头来,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我直起身子,冷眼看了过去。陛下,您都这样了,就好好歇着吧。这大盛的江山,有聿儿,也有我!……睿武二十六年,景帝薨,太子聿登基,叶后尊皇太后,居慈宁宫,垂帘听政辅佐幼帝。睿武二十七年,皇太后整顿世家,没收强占土地,归还于民,凡世家子弟,须经科考方能委以重任,百姓大喜,夸其德其才,堪称女中尧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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