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振邦是个倒插门,儿子是跟老婆的户籍。早些年的时候,他老婆家境好,比姚窕家境还好。金振邦又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觉得倒插门出去也没什么不好。但后来,方家突遭变故,一落千丈。夫妻两又不得不回到金家。只是因为方家的一些问题,导致他们的儿子户口一直转不过来。上学也就成了问题。丁二狗直接来到金振邦家。“咚咚咚。”敲响房门。“谁啊?”金振邦和方婷现在都是一个头两个大,看到有陌生人来,夫妻俩也都没什么好脸色。丁二狗自报家门说,“我叫丁二狗,听说你们的孩子上不了学,或许我可以帮你们。”两夫妻一听,同时站了起来。“你有办法?你有人脉吗?”从80年开始,户籍问题就会影响孩子的上学。比如农村户籍的,想跟随父母去城里上学,会受到牵扯。而金振邦他们两口子现在的问题是,方家早些年被暴政治作风有问题。这个帽子摘不掉,他们的孩子也就得扣着这个帽子。这要是放在以前,全家都得下乡去改造。但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年头的人深受这个年代的思想的局限,想不到偷奸耍滑的办法。但丁二狗有办法呀。丁二狗如是说,“我没什么人脉。”“没人脉你在这说什么?这不是逗我们玩吗?”方婷一下子没了兴趣。金振邦也是黑着脸。这马上都到9月份了,别的小孩都开始准备上学了,只有他的儿子……“走走走,出去,别烦我们了。”金振邦不耐烦地挥手。以为是遇上骗子了。可丁二狗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们改变了主意。丁二狗说,“方家因为政治因素,全家都曾经被下放过。”“而你,因为跟丈夫回到金家,避免了被下放。”“可你们的孩子姓方,挂的也是方家的户籍,属于方家的一份子。”“按照现在的政策,你们的儿子只能在农村上学。”“可你们又觉得,方家现在在农村的生活十分艰苦,你们不想让儿子去农村受苦。”“我说得对吧?”丁二狗说的这些,正是这两口子,现在烦恼的东西。方婷黑着脸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调查我们?”“不调查你们,怎么帮你们解决问题?”丁二狗很自然地在沙发里坐下。“那你有什么办法,倒是快说呀。”方婷心里焦急得不行。实在是,这个问题困扰他们太久了。丁二狗自信满满地说,“办法,我确实是有,但我现在不能说。”“你他妈的有病吧?”方婷气得破口大骂。自己眼巴巴地期待着,没想到就等到这么一句话,换成谁不生气啊?丁二狗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有我的要求。”“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能给你钱,你想要多少?只要你能帮我们把问题解决了,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果然是有钱人家,真是财大气粗。哪怕这个金正邦在鲁花说不上什么话,但他毕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每年的分红还是不少的。丁二狗说,“我的条件就是,鲁花得把华北的市场让出来。”听到丁二狗这样说,金正邦审视着丁二狗,“你到底是谁?”丁二狗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江北佳博粮油厂的老板,丁二狗。”起初两口子还以为丁二狗就是靠这方面赚钱的黄牛,没想到丁二狗还有一层身份啊。看来,丁二狗是来者不善啊。夫妻双方更加警惕。方婷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们家里不欢迎你。”“你确定?我走了,你儿子的问题可就没人帮你们解决了。”丁二狗并不着急,而是很淡然地说。这件事困扰了他们两口子很长时间,丁二狗知道,这就是他们的软肋。方婷果然又犹豫起来。金振邦冷着脸看向丁二狗,“你调查过我,那你应该也清楚,我在鲁花没什么实权,你跟我说这些没用。”“这可不一定,有没有实权,你都是董事会成员之一。”“如果你大哥金振国不在公司,那你就是公司的一把手。”“你的指令,没有人敢不听的。”金振邦皱着眉头看着丁二狗,“你好像胸有成竹?听说我大哥和大嫂最近闹离婚,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这件事可跟我没关系,完全是他们两口子过不下去。”“我一个外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去左右人家两口子。”丁二狗没有说实话,是不想让这两夫妻觉得,他好像很精明,很会算计一样。人可以聪明,但聪明得让人觉得反感了,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果然,金正邦比较老实,丁二狗三言两语,就取得了他的信任。“老金,这些年你在厂里,也是鞍前马后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厂里的人都听你大哥的,根本没几个人听你的。”“我觉得趁着这个机会,你立一下自己的威严,也挺好的。”“至少让他们知道,鲁花不是你大哥一个人的,还有你的一份子。”方婷也存着私心。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私心,对丁二狗来说是有好处的。甚至丁二狗要和他们达成合作,也不是不可能。“我不敢百分百保证能行,但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去尝试的。”“在这之前,你先得告诉我们,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要是你的办法不行的话,那我们俩岂不是都被你耍了?”金振邦能做出妥协,已经算是让步了。丁二狗也该给他们一点好处了。“这个办法很难,但我相信只要你们两口子齐心协力,就一定可以办成。”“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倒是快说呀。”方婷急不可耐地问。丁二狗说,“你们两个离婚,让孩子跟男方。”“等把户口转过来之后,再复婚就行了。”这年头的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想不到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但在后世,被多少人给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