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云娘看他忙得满头汗,也跟着跑前跑后。
重活她干不了,就帮着递个藤条,或者把砍下来的多余枝丫归拢到一边。
她发现,相公干这些活的时候,话不多,但手里有准,好像天生就该干这个。
新买的粮食和盐,云娘宝贝似的用几个破陶罐分装好,拿油纸把口子糊住,塞到屋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还把张鸿用狼肉换回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粮食,摊在簸箕里,一点点挑拣,哪些熬粥,哪些磨粉,哪些得先晒干,心里门儿清。
相公,你看,她捏着一把晒得干巴巴的野菜,这个冬天泡开,能当菜吃哩。
张鸿瞥了她一眼,看她那认真劲儿,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一个埋头干,一个旁边跟着忙,院子里叮叮当当响,倒也有了几分人气。
傍晚,新铁锅架在临时垒的灶上,炖着狼骨头汤,里面放了云娘不知从哪儿刨回来的几块山药蛋,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云娘还小心翼翼地用白面烙了几张饼,有点焦,但喷香。
饭桌就是块破木板,云娘小口小口啃着饼,拿勺子舀汤喝,热汤下肚,脸蛋被熏得红扑扑的。
她瞅了瞅张鸿,又瞅了瞅院子里初具雏形的篱笆墙,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开口:相公,等篱笆扎好了。。。。。。咱、咱能养几只鸡不我看李婶家那老母鸡,蛋下得可好了。。。。。。
张鸿正嚼着饼,闻言动作顿了下,抬眼看她。
他把嘴里的饼咽下去,才嗯了一声。
既然是我娘子,想养就养。
云娘像是得了天大的许可,脸上一下子亮堂起来。
那。。。。。。那我去跟李婶说说,看她家有没有小鸡崽肯匀给咱两只
嗯,等篱笆扎牢靠了,就去问问。张鸿应承下来。
云娘脸上那点亮光,一下子就精神了。
只是这安稳日子,像偷来似的,才过了两天,就悬在了嗓子眼。
这天傍晚,张鸿正拿新买的柴刀劈柴,院子里柴火垛眼看着高了不少。
村口那边来了个常跑七河村和县城之间贩卖针头线脑的货郎,姓刘,探头探脑地往院里瞅。
张鸿兄弟,在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