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次训诫,他非但不听,反而怀恨在心!如今更是暗中招兵买马,意图不轨!臣……臣身为大夏的王,不能眼看此等祸患滋长啊!”
“臣今日前来,是为请罪!请太傅上书殿下,上书陛下!剥其军职,收其兵权!将这祸根,彻底铲除!”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肝肠寸断。
陈庆英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素来瞧不上武人,认为他们不过是些头脑简单、嗜杀成性的莽夫。
如今听林在虎这番“大义灭亲”的陈词,更是印证了他心中对武将拥兵自重的偏见。
一个连生身父亲都不敬不孝之人,岂能忠君爱国?
简直是乱臣贼子的典范!
“镇北王,你放心。”陈庆英的声音冷硬如铁,“老夫身为太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等目无君父、动摇国本之徒,老夫绝不容他!”
他提起笔,笔锋锐利,墨汁欲滴。
“老夫这就修书,明日早朝,必在陛下面前,弹劾此獠!”
就在笔尖即将触及纸面的瞬间——
“哐当!”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股夹杂着夜露寒气的劲风,卷了进来。
“老师,深夜造访,学生失礼了。”
太子李昭含笑而入,步履从容,仿佛只是来拜访师长,但那双幽深的眸子,却径直锁定了林在虎。
紧随其后的,是满身煞气的秦渊。
他一进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就死死盯住了林在虎,毫不掩饰其中的怒火与杀意。
“殿下!”
“秦将军!”
陈庆英和林在虎看见来者后,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毕竟,太子和秦渊可都是现在朝堂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两个人现在在这个时间节点同时出现,代表的意思可是让人耐人寻味啊。
林在虎看着笑眯眯的太子,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突兀的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太子是不会出宫的。
现在这么晚了,太子出宫,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身后还跟着秦渊,总不能,太子是为了那个逆子来的吧?
林在虎的心头闪过这个念头后,越发觉得有可能,当即心头更加的不安了起来。
“老师不必多礼,你我师徒二人,何须那么多礼仪。”
太子对着陈庆英虚扶了一下,目光扫过林在虎,眼底略过一抹讥讽,“镇北王也在,免礼。”
随后,自顾自的走向陈庆英的书桌,此时的书桌上面,摆着一张白纸和刚研好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