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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小腹隐隐作痛。
孕期施展相面术本来就特别消耗精神,又遇到了裴行之这么一闹。
身体着实有些受不住。
太医开了几副安胎药,让我卧床休息几日便好。
前些日子写信告诉母亲我要当娘亲了。
今日刚好有了回信。
信中母亲提及裴行之出使诏国一事,让我千万小心提防。
还提及裴行之在我走之后,朝堂诸事不顺,此番出使诏国是他最后的机会。
否则宰相之位就要拱手让人。
我心中隐隐不安。
几日后,管家来禀,裴行之带着重礼上门为那日茶园行莽撞之举赔罪。
他顶着南国使团正使的头衔。
两国又正议和,我不能得罪。
让他进来。
我高坐于议事厅内。
他缓缓走了进来,眉眼柔和。
静殊,听闻你这几日卧床不起,我让人在南国找了最好的安胎药送来。
我刚想说他认错人了。
他却抢先开口道。
我命人打开了你的棺椁,里面全是石头。
我眸光短暂停滞,眼中涌起一抹淡淡的讶色。
他深邃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静殊,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见装无可装,便不再说话。
他声泪俱下。
你可知你骗的我好苦。
现下,我终于明白,我这十年的官场坦途全都是靠你暗中相助。
可我一直以为是柳萋萋,毕竟她是穿越女,能预知将来之事。
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的帕子上就有和信封出现时一样的绣金麋鹿图案,我才误以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