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地。
那伙计给这动静惊了一下,再定睛一看,全是土地当票,而且还那么厚一摞,脸色刷地就变了。
他狐疑地从头到脚打量张鸿,那样子活像在审贼。
这么多地契当票伙计声音都尖利了,你…你这些是哪儿来的
年头不好,地就是命根子,不到山穷水尽,谁舍得当掉祖产
像张鸿这样,一次性拿出二十多张,还都是七河村的地契,伙计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子指定是偷的抢的!
哪儿来的,你查户口啊张鸿眉头拧了起来,声音也冷了,我是来赎地的,不是来跟你唠嗑的。
嘿!伙计给顶得脸一红,仗着在自家地盘,脖子一梗,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些当票来路不明我们恒通当铺可不敢随便给你赎!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柜台上的当票:我得仔细看看!
张鸿动作更快,手一伸像铁钳一样精准地扣住了伙计伸过来的手腕。
他没用多大力气,但那股子沉稳的劲道让伙计感觉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动也不敢动。
松…松手!你…你想干啥!伙计又怕又气,脸涨得通红。
不想干啥,张鸿盯着他,声音不高却凉飕飕的,就想赎回我的地,你要是再废话我不介意帮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伙计被他话里的狠劲吓住了,嘴唇抖了抖愣是没敢再吱声。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像什么样子!
一个微胖,穿着锦缎袍子的中年男人从后堂转了出来,皱着眉头。
这人是恒通当铺的掌柜。
伙计一见掌柜跟见了救星似的,立马哭丧着脸告刁状:掌柜的!这…这人拿了一堆来路不明的地契当票要赎当,我看他不对劲他还…他还动手!
掌柜的目光在张鸿身上转了一圈,又扫了眼柜台上那沓当票,显得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