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素来不睦,纵然事后替身被发现,文骛也不会去和张家要人。
只要墨竹贺嬷嬷入了侯府,计划便成功了一半,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出现此前嬷嬷被追回的事了!可当看到文骛本人,对上他势在必得的双眸,孟珏攥了攥僵硬的手掌,原本勉强压抑的心又狂跳不止。
文骛挥挥手,齐云退下,关门声嘶哑嘲哳,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死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永和公主。
”文骛缓缓开口,嗓音淬了冰,刺得人通体发寒。
“今夜凉风习习,倒适合出去走走。
”孟珏喉咙干哑,声音低沉。
“将军说笑了,我自幼身体不好,平日里也受不得冷风。
”“公主今晚没有出门?”“我一直在屋中休息,不曾出门。
”文骛老神在在地站起身,视线在孟珏身上不断打量。
“今夜……你可曾丢过东西?”孟珏勉力一笑。
“自然是没有丢的。
”文骛冷笑一声。
“来瞧瞧这包东西是不是你丢的。
”哗啦一声,一只包袱被丢到桌上,只一眼,孟珏便发起抖来。
“来看看这包东西你是否眼熟——”“她们人呢?”孟珏突然开口,尖利的嗓音令文骛侧目。
孟珏快步走到文骛面前,猩红赤血的双眸紧紧盯着文骛。
她攥住文骛衣襟,用力到指尖渗血。
“你把她们怎么了?”文骛一把攥住孟珏手掌,目光十分冰冷。
“她们携金潜逃,还打伤守卫,我自然要好好拷问拷问,比如说之后会不会伙同他人劫走和亲……”啪地一声。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厅堂,门外守着的齐云猛然回头,眼里划过一丝惊讶。
文骛瞳孔急缩,刺痛的感觉逐渐从脸颊传来,他摸了摸泛热的面庞,这才明白自己是被面前女子扇了一耳光。
“你……!”他刚想发怒,视线却对上一双泪水盈盈的眸子。
“汝等无能造下的苦难,由我一人背负还不够吗?”“将军到底需要多少枯骨,才能实现您心中抱负?!”“同为卫国人,为何将军要对她们赶尽杀绝?!”孟珏嘴角渗血,一番疾言叫她咬破了自己的口舌。
细密的疼痛从舌尖一路传到心脏,一股熟悉的恐惧将她牢牢攫紧,孟珏不得不加重呼吸。
文骛似乎也未反应过来,只是矗在原地静静地听着。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