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这样便很好。
谢西楼不知自家爷娘的心思,只刻意挑了虞明月右手边的位子坐,而后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只木匣,取出一双银箸。
虞明月吃肉的动作顿住,眯起眼仔细打量。
这食箸上头的花纹……挺眼熟啊?哎嘿,谢二食指上那枚戒指更眼熟,只不过从绿松石换成了红玛瑙。
就叫他帮忙寻巧匠打一套东西,这人怎么还偷着自留一份呢。
堂堂世子爷,脸都不要了。
虞明月呲了呲牙,给他递个鄙夷小眼神儿。
谢西楼瞧着便要乐,顾忌着两人父母都在,轻咳一声,掩唇委屈道:“五姑娘只心疼大姐姐,也不知顺带着可怜可怜未来夫婿。”
明月:“……”
我大姐姐嫁人,难不成你也要嫁人?
见小丫头完全不开窍,只神色古怪地盯着他看,谢西楼反倒不好意思了。
借着两家互相敬酒、亲近攀谈的机会,他举杯,低声道:“上元那夜,殿下并非旧疾复发,而是被府中眼线下了毒手。此毒无色无味,慢性发作,好在察觉的早,已将后厨上换了一波人。”
明月听得这话,顿时全身紧绷。
若是那一夜,背后人下狠手毒死了七殿下,她和大姐姐,乃至整个虞家岂不是得背锅?
东海王府赶在腊月中旬将将完工。
七殿下从前的仆役们,定然是可信的。但王府规模更大,需要的仆从也多一些,难免在短期内被人钻了空子。
再往深了想,毒手都能伸到殿下这里,难保就不会伸向她们三房。
毕竟,她与宁国公世子议亲,又与大姐姐交好,本质上,就会让宁国公府与东海王府形成更可靠的姻亲关系——连襟。
不愿促成这桩婚事的,定然不少。
虞明月无声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命人多打几套匙箸,送去给姐夫吧。”
想了想,又缩着脑袋补充:“要不,给你我两家也留出几套?”
她这副鹌鹑模样,叫谢西楼终是忍不住轻笑一声。那双粗粝又修长的指尖捻动着,化为眸底无可奈何的服软。
“好,谨遵姑娘之命。”
……
近日虞府好事不断,叫邻里两户官宦家都不免羡慕着嘀咕起来。
这不,才送了大姑娘嫁入王府,紧跟着,宁国公府的聘礼就送到家门口了。要不怎么说,虞家的姑娘们个个儿都随了他家姑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