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到处是尸体,踩在上面都打滑!
宋岩感觉自己成了个破风箱,每一次挥刀,都需要耗尽全力。
身边杨威脸色惨白,血似乎流干了。
宋岩看见一个断胳膊的少年杂役在地上爬,还没爬两步,就被蛮子的刀尖钉穿了后心。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天空一片灰败。
妈的。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就在他握紧刀,准备冲上去换掉最后一个蛮子的百夫长时,他忽然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
起初很低沉,混杂在厮杀声里几乎听不真。
像风声?
不对。
像鼓声?
也不是。
杨威也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迷惑之色,“你听见没?”
那声音慢慢变大,变得越来越清晰。
像嗡鸣。
又像人喉咙深处的闷雷滚动。
低沉,原始。
带着奇特的震颤。
如风一般穿透了战场上的呐喊和哀嚎。
城墙上还没死的乾兵渐渐停止了动作,茫然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连扑到一半的蛮子也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听见了”
宋岩的声音干涩,眼神重新聚焦,带着一丝困惑和本能的不安。
“那是什么?”
杨威摇摇头,染血的脸上满是惊疑。
嗡鸣的震颤声,像大地深处传来的脉搏,敲在每个人心头。